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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与地的距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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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事后,唯一留下的后果就是,裴依的大腿上被母亲扎了个窟窿,因为她懒得说出来,后来化脓了,烂了一个洞,一直烂的见了骨头。

十来天后被父亲下班时在马路上无意间发现放学后走在路上的裴依是一瘸一拐的,他把裴依带回家后,奇怪的非要看看裴依大腿怎么了,这才发现那口子已经发炎了,上面已经糊上了厚厚的,隐约散发着难闻腥味的黄脓。

父亲第一次动容了,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心疼起这个被他忽略的女儿,不理会母亲恍然后有些愧疚的脸,自己背着裴依去医院。

被大夫满眼狐疑与谴责的质问后,用镊子夹着药棉,伸进那洞里连续清理了七天的脓血,又吃药又打针的,一个多月伤口才算彻底愈合,因为那次的事,父亲从小裴乐的含糊夹杂不清的诉说中,终于知道了母亲对裴依偷偷的暴力。

父亲当时满眼的憎恶与厌弃彻底的激怒了母亲,当母亲歇斯底里的第一次象疯子似的咒骂着父亲的负心薄情,父亲的完全不负责任后,父亲第一次很严肃的检讨了自己,同时也第一次郑重的通知母亲,以后不许再打裴依,如果再有下次,他不介意让自己的孩子没有母亲。

因为父亲狠戾的警告,那个家似乎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表面看父亲开始按时回家了,对母亲也开始温和了,但是裴依还是发觉,父母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了。

母亲虽然很少再不分轻重的打她了,可是也更加的不喜欢她了。平时对她能漠视就漠视,除非必要,不然基本就当家里没她这个孩子了,这让她开始逐渐的明白,自己在这个母亲心里,其实真的是很多余的。

回忆起往事的裴依嘴角微微的翘起,她发现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每次一想起这些,内心还是会刺痛,但这疼痛丝毫不影响她嘴角的笑纹,她早就学会了,越是疼痛,越是微笑。

她忘不了过去的一切,所以在她十八岁时,因为母亲又一次的莫名其妙发疯暴揍她后,她喝药自杀了。

她精心积攒下二百颗安眠药,她很早以前就偷偷发过誓,早晚有一天,她会用死来报复那个从来就没爱过她的女人,让她知道,她的无情残暴逼死了自己的女儿,让她的丑陋嘴脸暴露在阳光下,让她身边那些被她外表斯文的假象蒙蔽的人们知道,那根本就是个世界上最虚伪,最冷酷的,内心最丑陋的女人,一个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爱和重视,而迁怒与自己无辜的女儿的卑劣女人。

她失败了,当她趁母亲上班后,吞下那二百片安眠片,又象疯子似的,把家里所有能找到的各种各样的药片都几口吞了下去。

因为把钥匙忘在家里,打完她后,心情很爽的母亲返回来拿钥匙,发现了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下的她,当她后来清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了流着泪的母亲。

看着那个不停的向她忏悔,不停的责骂自己的女人,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象一个最冷静的旁观者,看着无关的人在演着最乏味的戏。

不管她是真心也好,表演也罢,在她自杀前的那一刻,所有对那女人的期盼和渴望,全部都被她彻底掐断,所有的期待和眷恋都化做了泡沫,她-----裴依,再也不需要那女人的爱了,再也不了。

淡笑着用手揉了下自己因为维持这个表情而有些麻木的脸,裴依觉得自己其实还真的是个不讨喜的坏孩子。她这几年也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母亲这几年是真心的在忏悔了。

因为年纪的关系,母亲以前的满身刺,都已经被岁月磨平了,大半生的经历使她看清了很多事,也终于知道,丈夫爱或不爱自己,那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牵扯其他是很没劲的,尤其是迁怒与无辜的女儿,那更是可笑至极。

因为真正的知道了自己对裴依的伤害与亏欠,这几年母亲是真的在关心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的在填补着彼此间感情的裂痕,可惜伤害已造成,一切都晚了,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使彼此间象对正常的母女了,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剩下原谅了。

不再去怨恨,也无法再让自己去爱她,那个内心总是渴望母爱的女孩,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被那个冠着‘母亲’称号的女人给亲手扼杀了。

裴依内心一直要求着自己,一定要活的坦荡些,要活得无愧些,要光明磊落些,最好能做到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她觉得自己除了对待原邵,其他的时候都还是做到了这一点的,起码在对待母亲上,她的内心是无愧的,她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就象母亲也没有选择谁是她的儿女的权利一样,母亲有自己这样的女儿很无奈,自己又何尝是情愿的,既然命运把彼此联系在一起,那大家就都一起忍耐彼此吧,所幸也只是一世的母女,不是生生世世的。

当裴依来到裴乐的学校外时,她给裴乐打了电话,没过多大会儿,裴乐就跑出来了,裴依并没有注意到离裴乐两三步远的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男孩子,一直到裴乐把那男孩子推上车,自己又打开车门坐到前面来,裴依才有些诧异的从车镜中看了眼后面的男孩子,在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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